譯者:黃婕伊 (Jessica Huang)
2016年8月1日,在宣誓成為臺灣首位女總統的幾個月後,蔡英文又實現了另一個裏程碑:臺灣政府首次向原住民族正式道歉。在致各位原住民族代表的演說中,蔡英文為「四個世紀的痛苦和虐待」期間造成的多種形式的傷害致歉,並概述了現任政府建議採取的補救措施。
近幾十年來,其他政府領導也曾向原住民族致歉:2008年,澳大利亞總理陸克文 (Kevin Rudd) 爲失竊的一代道歉;同年,加拿大總理史蒂芬·哈伯 (Stephen Harper)為第一民族寄宿學校系統道歉; 2012年,哥倫比亞總統胡安·曼努埃爾·桑托斯 (Juan Manuel Santos)為19世紀初亞馬遜橡膠繁榮時期的殘暴行為道歉;2020年,丹麥總理梅特·弗雷德里克森 (Mette Frederiksen) 替以「再教育」為理由將格陵蘭因紐特兒童送往丹麥的行為致歉。蔡英文此舉,就其歷史廣度而言,與挪威國王哈拉爾德五世 (King Harald V) 在1997年為挪威對薩米領土不公正的殖民化行為所作出的道歉相似,也與墨西哥總統安德烈斯·曼努埃爾·洛佩斯·奧布拉多(Andrés Manuel López Obrador)在2021年5月向西班牙殖民地和獨立後的墨西哥的猶加敦半島瑪雅人的道歉相似。
臺灣原住民族和其對古代世界的貢獻
臺灣政府目前承認16個原住民族。除了居住在蘭嶼(位於臺灣本島東南外海)的達悟族,所有族群都居住於臺灣本島。2020年,這些部落有559,036名成員,相當於臺灣總人口的2.37%。還有大約40萬人屬於10個未被臺灣政府承認的族群,統稱爲平埔族,他們的傳統語言已經失傳。而在官方承認的族群所使用的語言中,有的語言已奄奄一息(只有少數長者使用),有的則廣為流傳,但近來大多數的原住民族都傾向使用漢語(普通話)。所有原住民族語言都屬於南島語系,但處在不同的分支中,或蓬勃發展或沈默不語。臺灣的地形有助於形成語言多樣化,因爲臺灣有70%的地形是山區,許多山峰海拔超過3,000米。當亞洲其他地方的帝國興衰時,臺灣的原住民族在幾千年來一直沒有遭受殖民,從而造就了語言和文化的多元化成長。
大約在4000至5000年前,一些臺灣居民向南航行。他們的後裔與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群島、馬來半島、沿海的新幾內亞和附近的島嶼的現有居民混合在一起,穿越印度洋和太平洋,前往無人居住的地方。這些航行造就了1200多種南島語系語言,分佈在廣闊的領域。除東南亞島嶼以外,還包括馬達加斯加、密克羅尼西亞、美拉尼西亞,以及以夏威夷、復活節島和紐西蘭爲界的波利尼西亞三角。因此,臺灣在歐洲殖民擴張前一個世紀左右,早已席捲整個南島地區(指大洋洲和東南亞以南島語系為語言的族群),成爲一系列非凡的移民和文化差異的根源。
臺灣殖民統治和殖民錯誤:簡單的歷史背景
蔡英文的演講中提到「四百多年以來每個來到臺灣的政權」所犯下的錯誤,除了從歐洲遠道而來的侵略者外,還明確地指出了來自較近的亞洲海岸的入侵者:日本,以及來自三個不同時期的中國政府。
盡管中國和日本的漁民、走私者和商人對臺灣很熟悉,路過的葡萄牙航海家也在西元1500年將其稱爲「福爾摩沙」(美麗的島嶼),但臺灣的殖民化是在荷蘭東印度公司於西元1624年在西南海岸建立基地時開始的。西班牙從西元1626年起在北部有一小塊殖民地,但在西元1642年屈服於荷蘭。荷蘭征服了原住民族社區,侵佔了他們的土地,鼓勵來自緊鄰臺灣海峽的福建和廣東兩省的漢族的移民。
西元1661年,荷蘭人被鄭成功(Koxinga)趕出臺灣。鄭成功是明朝殘餘勢力的領袖,在中國南部堅持著反清復明活動。明鄭是中國在臺灣建立的第一批政治機構,此時臺灣西部平原的漢族人口正不斷地增加。清軍於西元1683年攻佔了臺灣,隨着原住民族的遷移、從屬或同化,中國逐步擴大了控制區域。大多數漢族定居者說的是閩南語的變體,後來演變為 「臺語」,但客家族群卻保持著獨特的民族語言特性。西部平原的原住民族,即今日的平埔族,在許多方面都被漢化,此過程包括祖先語言的流失。東海岸社區在清朝的最後幾十年中逐漸歸順於國家政權,並成為漢族定居點,但許多山地居民仍然在清朝控制的疆域之外。
從西元1895年到1945年,日本的占領給臺灣生活的各個方面都帶來巨大變化。面對原住民族強烈的抵抗,日本帝國通過軍事 「平定」運動,把山區群體納入其行政結構和發掘勞動力的來源。為了方便統治,數百個社區被強行遷移,導致原住民族文化和生活模式受到破壞。1937年中日戰爭爆發,加劇了日本在語言和文化層面實行日本化的努力,到1945年,很大一部分的臺灣原住民兒童都受過日本教育。
最後 「來到臺灣」的政權
日本戰敗後,臺灣恢復了西元1895年前的中國行省的地位。當毛澤東的共產黨贏得內戰並於1949年宣佈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時,蔣中正領導的國民黨軍隊與中國部分精英一起撤退到臺灣。臺灣被配置爲中華民國(Republic of China),並由國民黨的民族主義者統治。他們將中華民國的官僚機構、產業、文化機構和教育機構帶來臺灣,以漢語作為母語。中國人只佔人口的八分之一,但直到1987年戒嚴時期結束前,他們在行政、商業和軍隊中均佔有支配地位。國民黨士兵和其他非精英的中國人增加了漢族人口的比重,加強了漢語的使用和對國民黨的支持。1949年以前的人口,無論是臺灣閩南人,還是客家族裔或原住民族,在國民黨統治的專制時期,對政治決策的參與一般有限。他們的語言被排除在國家機構和媒體之外,也被排除在教育系統之外,其目的是將他們的孩子視爲具有中國文化特性和對中華民國忠誠的漢語使用者。國民黨在「白色恐怖時期」對政治上的反對者進行屠殺般的鎮壓,從1947年開始,這一屠殺事件被紀念為228大屠殺。
中華民國保留了日本對臺灣原住民族的分類,拒絕承認平埔族原住民的身份地位,認為他們已經被漢族同化。不過,受到官方承認的部落在地方政府機構裡獲得了保留席次(這些地方政府在戒嚴時期有通過選舉組成議會,不過全部存在於國民黨一黨統治的政治結構之中),並從1972年起在國民大會(中華民國最高權力機關,現已停止運作)獲得了保留席次。西方傳教士的工作始於清朝末期,現在已經成功地改變眾多原住民的信仰。改變宗教信仰有時會創造使用母語的機會,如聖經翻譯和聖歌。臺灣經濟發展,自1960年代起,成爲「亞洲四小龍」之一,並創造了工業就業機會,把農村居民吸引到城市,其中包括許多原住民。城市化,以及漢語教學和電子媒體削弱了原住民族語言的使用(與澳大利亞、紐西蘭和美洲的變化類似)。
民主過渡期和原住民族權利的呼籲
在1980年代,改革主義促使社會變得更加自由,社會運動正在迅速發展。民國七十六年戒嚴時期結束,隔年蔣中正的兒子去世,迎來了民主進化。李登輝是臺灣本地客家人(國民黨內部的世代交替,把在1949年前還沒沒無聞的人物晉升到更高的階層),被任命爲總統。在領導臺灣度過過渡期後,李登輝於1996年當選爲臺灣總統,也是首位全國公民直選產生的總統。國民黨的長期執政於2000年結束,當時選民選出了第一位非國民黨藉的總統陳水扁,屬於蔡英文現在領導的民進黨。民進黨的發展,源於強調在地本土文化和臺灣特色的民主運動。國民黨傾向於吸引中國人和客家人的選票,以及從其資助的原住民族社區吸引選票。
原住民族權利在這變革時期得到了大眾的注意。1984年成立的第一個活躍組織
「還我土地運動」的抗議運動在1980年代後期引起巨大反響。原住民族正名運動實現了對憲法的修訂,將其官方名稱從一個過時的術語,即 「山地同胞」改爲1994年的「原住民」,並在1997年改爲「原住民族」。1994年的修正案於8月1日生效,這一天後來被定為原住民族日,而蔡英文也選擇在2016年的原住民族日發表道歉聲明。
1995年,李登輝政府允許使用原住民族語言登記個人姓名。第二年,政府在原住民保留席位立法委員(比以往更活躍)的堅持下,同意成立現在稱爲原住民族委員會的機構。該委員會主席具有部長級職位,因此內閣會自動包括一名原住民,由她/他負責原住民族事務。該委員會的職能包括承認原住民族的身份,這項任務經常引起爭議,特別是來自於不被官方承認的大多數平埔族群。
在民主過渡期、臺灣人的身分認同議題、語言、多元文化,或原住民主義和政治角色等方面,還有很多值得探討。我只想指出民進黨的一個重要目標:建立一個轉型正義司法程序,以便對國民黨在白色恐怖時期和戒嚴法下其他形式的鎮壓行動裡進行真相陳述和相應賠償。蔡英文向原住民族致歉,是這個目標的基本要素,她在2016年5月就職演說及道歉中清楚地建立了這一框架,並承諾成立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蔡英文的道歉,反映了臺灣社會對其漢族移民 —— 無論是早期移民或1949年移民 —— 作為一個遷佔者社會的理解,也反映出臺灣社會對中國作為一個殖民力量的理解 (歷史上存在鄭成功、清朝、中華民國三個勢力)。
道歉聲明使用的語言
蔡英文在總統府發表道歉聲明,這是一座宏偉的建築,是領導日本殖民政府的總督辦公室。在該建築物成立後的幾十年間,在此工作的官僚和軍官的口頭與書寫溝通都使用日語。在國民黨執政後,臺北的管治是以漢語進行。這種情況在民主化後持續進行,盡管臺語和客家話開始出現在無線電廣播、電視頻道並作為教學用語。確實,在蔡英文的道歉中幾乎每個字都是漢語。然而,儀式的其餘部分則體現語言多樣性。該建築物在往日的政權中,這種語言多樣性應該是很少見的。然而,因總統府作出的決定而受到影響的人民的生活中,語言多樣性並非少見。
這項活動在總統府外開始,由臺灣第三大原住民族 —— 排灣族的成員用自己的語言進行高喊儀式。蔡英文的祖母是排灣族人,因此蔡英文擁有原住民族血統,是臺灣當選總統歷史中再一個首例。當原住民族代表入場時,每個部落的名字都會被宣布兩次,先用普通話,再用排灣語。這種漢語/排灣語的雙語解說貫穿整個儀式。在蔡英文發言之前,有兩種宗教活動:由布農族的一位長者主持儀式,用她的母語召喚祖先的靈魂;然後,由一些基督教教派的神職人員用六種不同的語言進行祈禱(有三分之二的臺灣原住民族信奉基督教,這是與大多數漢族人的另一個不同點)。在蔡英文本人所使用的普通話中,蔡英文用泰雅語「真理」和「和解」來表達原住民族的智慧如何連結這兩個概念。最後,一位雅美族長老接受了蔡英文的道歉,用他的母語講述了原住民族對和解與和睦的希冀。
對於歷代政府犯下的錯誤,蔡英文的總結包括原住民族語言被禁止使用、試圖同化原住民族及忽視其人權,這些造成了原住民族語言的 「巨大損失」,而平埔族群則完全消失了。在蔡英文的承諾中,有一項明確地針對文化損害 —— 保證向臺灣議會提交原住民族語言法草案。從那一天起,蔡英文的政府因未能履行道歉中的部分承諾而遭到批評,特別是關於歸還原住民土地的承諾。然而,蔡英文的政府落實了推動制定原住民族語言法例的承諾,而《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ILDA)則於2017年年中成為法律。《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賦予臺灣原住民族語言官方地位,承認在與行政機構溝通時有權使用這些語言,並將一系列責任分配給公共機構。
《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對臺灣及其原住民族語言的意義
《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的頒布並不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 —— 原住民族委員會早在2000年初策劃了草稿,但沒有進一步推進。即使沒有《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也不妨礙保護和促進原住民族語言的工作,因爲原住民組織和教育工作者已經在非原住民族學者和其他支持者的陪同下開始工作。1994年設立了原住民族教育和研究中心,1998年的《原住民族教育法》鼓勵教育當局向原住民學生提供語言教育。2005年的《原住民族基本法》在預測未來的語言立法的同時,該法律本身也授權了某些措施。
沒有《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也不妨礙政府和公共機構支持社區在教室外所做的努力。原住民族委員會自成立後就一直在這樣做,包括參與推出2005年臺灣原住民族電視台,爲仍使用的16種語言提供了廣播時間,盡管大多數節目是用漢語制作的。現在漢語是不同原住民族之間交流的通用語言,也是大多數中年或年輕原住民族的第一語言。
在《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之前,原住民族委員會已經連續制定了兩期原住民族語言振興六年計劃,詳細說明了委員會支持或已開始實施的一系列活動。這些活動都與世界其他地區的語言維護和復興工作相一致。有些是具有創新性的,例如補貼使用原住民族語言的幼兒園,以及在社區教會中維持原住民族語言使用的計劃。由原住民族委員會資助或支持的活動包括:進行社會語言學調查,以衡量針對原住民族語言的態度和使用模式;設立語言巢,讓幼兒園兒童在沉浸式環境中從老師和長者那裡學習語言;為城市地區原住民兒童建立語言學習營;設計能力測試;制作教材;進行語言學研究;成人教育;組織師徒語言學習計劃;開設一系列其他培訓計劃,以及開發數位資源。
自2019年起,《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用另一種法規授予臺灣原住民族語言官方地位 ——《國家語言發展法》。《國家語言發展法》起草於將近二十年前,但未得到語言和身份政治的辯論的關注。《國家語言發展法》賦予了「不同民族使用的自然語言和手語」國家語言的地位,從而涵蓋了所有當地使用的漢語變體和原住民族語言。盡管如此,以《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的形式專門為原住民族語言制定法律,並在《國家語言發展法》對定居者語言實現官方化前給予正式認可,還是具有象征意義的。《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的其他條款也具有象徵性和實際價值,例如,敦促有關當局以當地原住民族使用的語言安裝交通標誌和進行交通廣播。
在以上及其他方面,《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規定的義務超出了《國家語言發展法》規定的義務。《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強調關注語言振興,並為其提供更多資源,無論是在原住民族委員會層面,還是在一個小村莊裡,又或者為背井離鄉來到城市居住的原住民族建立文化聯繫。原住民語言研究發展基金會的成立因能增強語言方面的專業知識和教學資源。《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可以推進教育部的工作,推動課程開發和教師培訓,並利用現有的實驗教育授權,為原住民兒童建立沈浸式課程。
最近的研究證實,近幾十年來,原住民族語言在家庭內的傳播大爲減少,因此,兒童沒有能力使用他們的祖傳語言。現在情況尤其如此,有一半以上的原住民族居住在城市,而不是農村村莊。在農村,文化活動、與大自然的關係以及某些社區的文化特性可能有利於保留原住民族語言。《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有助於集中精力創造社會空間,以便在城市學習和使用原住民族語言,同時加強村莊的語言實踐。同樣,《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也可以為平埔族群(在語言方面已被同化)爭取恢復他們早已不再使用的語言的權利,甚至為那些被原住民族委員會拒絕承認的平埔族群爭取認可。
《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的借鑑意義
《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可能還有另一層功能,那就是以另一種方式表明臺灣符合人權標準(這對在國際舞臺上爲臺灣樹立正面形象的人很有吸引力),例如2007年《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所闡明的標準。臺灣不能參加制定國際法律文書的論壇,但臺灣政府希望能表態他們對人權條約的尊重。自2009年起,臺灣國內的法律系統立法執行不少重要的人權條約。甚至還有一些正式的程序,例如讓獨立專家小組評估臺灣遵守人權條約的情況,並接受非政府組織和政府機構的意見。實際上,這與聯合國機構監督條約遵守情況的審查制度一致。
《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與過去20年在美洲和大洋洲部分地區成立的一系列原住民族語言法律相一致,從而支持了臺灣作為一個定居者國家的結構。在本世紀初,儘管美國夏威夷州和一些拉丁美洲國家給予原住民族語言憲法承認,但只有紐西蘭和美國專門設立涉及原住民族語言的國家一級法律。加拿大的西北地區是少數擁有法律的次國家政府之一。在2003年至2017年期間,九個拉丁美洲國家頒佈了原住民族語言相關法規:墨西哥、祕魯、瓜地馬拉、委內瑞拉、哥倫比亞、巴拿馬、 巴拉圭、玻利維亞和厄瓜多爾。在2019年,加拿大聯邦議會通過了《原住民語言法》,智利也提出了相關提案。2017年,澳洲新南威爾斯州通過了澳洲第一條原住民族語言法。隨著國際原住民族語言十年於2022年開始,更多的政府可能遵循這一立法途徑。
因此,儘管臺灣通過《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與以往採取有關原住民族語言的行動一樣,是針對國內情況的反應,但它可能會產生更廣泛的影響。臺灣長期以來與東南亞和太平洋島嶼國家建立聯繫,分享了南島語系的傳統,也許有助於臺灣仍從一些太平洋國家獲得外交承認。臺灣原住民族團體已有強大的國際人脈,尤其是與說南島語系的毛利人和夏威夷人。《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可以為這些組織以及臺灣的人權團體、大學和研究中心創造更多的機會,與有原住民人口的國家建立關系,包括南亞和東南亞國家,這些國家是新南向政策的重點,而新南向政策對臺灣的國際定位至關重要。在普遍不被承認的情況下,吸引人們對《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的關注可以鼓勵臺灣領導人作出努力並提高軟實力。對《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的認識以及該法提出的倡議,可以加深全球對臺灣的看法 —— 即臺灣因其原住民族而與衆不同,對原住民族權利的制度性遵守也可以加強臺灣對國家地位的主張。
陶博睿博士是臺灣師範大學客座研究員,由臺灣外交部獎助金資助。他感謝Joe Lo Bianco教授的支持,並特別感謝他在仁愛鄉的寄宿家庭:林宏信、盧鈺心及其家人。
圖片: 排灣族和魯凱族舉行豐收節。資料來源:中華民國(臺灣)總統府(圖片已被裁剪)